取新鲜的人皮,鲜血作颜料,绘上一张最为喜爱的皮囊。穿上这就是画皮鬼,肆意妄为,却又可悲的很。


美人么?我见过许多,只是我大概同情的鬼之一就是它了。


不知道他问这问题的原因,也隐隐约约知道几分。那么这次是为何?


“末蘩,此行不过是为一个女子作画罢了,恰好你也认识这鬼”


虽然有疑惑,她们从来不求人作画,那身份不光彩,而且她们只相信自己的画技。这般是为了何?莫非……希望不是如此

烛火被阴风全部熄灭,一片黑暗,我还是看得见那个款款而来的窈窕身影,身上是我所熟悉的鬼魅气息。带着一股浅浅的花香也掩盖不了皮囊腐烂的味道。


“劳烦花公子来这一趟,请众位移步上楼,我家主子在等候着”好听的声音,夹杂着天真和谦卑在期间,分不清真假。


撇过头去撞上邢歌玩味的眼神,咬了咬牙,小样的看我恢复后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挑衅的眼神再次飘来,这邢歌笑得欠扁极了,毁了一副好皮囊。


珠帘挡住众人的视线,一身红衣背对着,露出半个诱人的肩,一条青丝随意的散着,芊芊玉手玩弄着一只玉镯。


不用看正面,就这般风华也是可以迷倒不少人,而且她会看透人心,不包括我们这些人的话,这倒是个出色的画皮鬼。

“花公子,请你做画,照书案上的女子画便是了”这是一个这样慵懒又含着些倦意的声音,她让我好感直升,美人的声音这么好听,想必她生前必然是个美人,很绝色的美人。


不知道我是这么睡过去的,当我醒来时,花子期正在作画,神情认真,身边的一切都成了陪衬——独揽一室风华。

移不开眼,“花子期,给我讲讲那个画皮鬼的故事吧”


“……好”


有些惊喜,千年来未变的心,居然在这一刻扑通扑通的跳着。


骗她的人,不会让他好过,害她的人,都要血债血偿。


这便是女战神,也是漠雪国长公主的话,她——单绯色,一辈子的坚持。


嗜血般的笑容,凤眼中蕴含的黑暗和冰冷远比想象中多得多。长枪,长剑,长鞭,毒针,那样不是样样精通,战场她是运筹帷幄的罗刹女,也许她真的对手只有那么一个,爱的人,恨的人也不过那么一个。


西凉国,摄政王,容明衍。


深宫谍影重重,权利就是换宠爱的本钱,同时宠爱也能举手之间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单绯色自七岁起,边珠在宫外,没有父王,母后的疼爱,独自一人在成长学习着。


变强是她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最基本的事,她什么都要最好,也幸亏她父皇没有亏待她学东西这方面。


只要她想要的师傅,那就一定会有。


天生的傲气,一身华丽的红衣,一身才华横溢。


一张美得不敢自视的脸,眼角时常绘一朵盛开的桃花,不上胭脂唇自比花娇,漠雪国的神也不过如此,她自然比神更有用。


华丽的外表下,历尽多少危险算计才一步步走到漠雪国的巅峰位置,微笑中带着冰凉,眉间没有天真的单绯色。


护他人一生,护漠雪国长安。她费尽心血,孤独久了,爱上一个人就奋不顾身。


嫁衣是血色的,新娘的妆容是倾城的,举手投足间是风华绝代。


她不知道如何讨一个人欢喜,却知然后让一个人重视她。不许自己低头,这是她的高傲。


容明衍是谁?她的夫君,此生的夫君,白头偕老的人。


他说喜欢她,同意的孤独,只有同类才能感受到。如画般的眉眼,仿佛一颗石头砸进平静的湖面,惹来一圈圈涟漪。她认真的看着他,忽然笑了。


你不负我倒好,负了我便是永生永世不安宁,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但是,你如真心,我们可以试试。


身份是和亲公主的她,倒是点都不含蓄。容明衍就是这样开始注意她的,平行线是不会相交的,如同他们的爱情,脆弱不堪。


阿衍,是她称呼的。


衍哥哥,是他后来爱上的人的称呼。


不会温柔的她,知道该怎么把他所守护的变得更好,这是无言的表现。像株菟丝花一样依附他生存,真的是她单绯色做不来的事。


红酥手添香,软香玉在怀。那个女人真是为她做得很好,不愧是她的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