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 玉人
青衣小童驾着车,绕过一户人家门前的大盆青翠文竹。在这时,华埜白出了声,音色懒散:“盟主回来了么?”
青衣小童本经了一路的沉默,冷不防被问到,又愣了一下才出了声:“额,没有。”
“停车。”华埜白麻利的下了车,丢给小童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既然如此,那我就去附近转一下,你先回去吧。”
青衣小童有些错愕,他往华埜白身后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低下头回了声:“是”。
华埜白将小童的动作全收眼底,却并不回头,而是摇开扇子,转身去了街头,跟在一个牵白马的年轻公子后进了客栈。他晃着扇子走得格外得意,丹凤眼里满是惊喜。
一位穿纹金暗紫色衣袍的商人跟着客栈里的跑堂正巧下到楼梯的拐角,望见了进门的华埜白,眼中划过惊喜,便弃了身边的跑堂快步迎上前:“叶兄,别来无恙啊。”
华埜白收起扇子冲他拱了拱手:“时兄。”
商人虚握起拳,狐狸眼里也满是笑意。他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叶兄,跟我来,有个好玩的。”
两人进了后院里,来到了商人的房里,华埜白先用扇子敲了商人一记:“喂,时雨,你小子神 神道道些什么呢,整天不务正业。”
时雨挥开了华埜白的扇子:“去你的,叶华白,我这不是新见一姑娘,觉得她很好玩,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这才跟你分享的,看你还不领情,那算了,我不说了。”
啊,华埜白好奇心一下子被勾出来了:“时雨,你会觉得姑娘好玩,谁家姑娘这么历害,竟让我们除了钱就生无可恋的时大狐狸起了兴致?”
“滚你的狐狸,不过,这姑娘可真是够冷的,玉人一样,不听声音,我几乎就以为是个男的了。”时雨奸诈的一笑;“不过,那玉人挺有钱的,牵的那白马,浑身一个杂毛也没,穿的那身白衫,暗纹朵朵都是冰凌,真稀罕。不过,你来看看这个。”华埜白从白马这个词从时雨嘴里冒出来时目光就陡然一变,在到此,看见自家专爱做贼的师弟拿出了个绣金兰的白色荷包后脸已完全的沉了下来。他伸手拿过荷包,看向时雨。时雨这才注意到师兄的冷脸,忙自护道:“师兄,我不是故意的,明明是那玉人完全无视我,又冷语评价了我的客栈,我气不过才···”
“冷语评价?”华埜白眼中带了点笑意。
“恩”。时雨拼命点头,说谎绝对不眨眼。
华埜白将荷包仍还给他:“哦,那你可知你那玉人是谁?”
时雨小心地将荷包放进怀里,看向又开始摇起了扇子得意地华埜白:“哦,不知道。”“恩”华埜白转身又敲了他一记:“什么时候能把你那毛病改改,她,你惹不起。不过,今天晚饭时我会约她出来,你到时可别忘了还她。”华埜白又自嘲的一笑;“不过,我不确定她会不会理你,所以,别跟我一起出现啊。我可不想跟你一起被讨厌。”

走出已经人满为患的客栈,华埜白笑一笑,便径自找了一家酒馆进去,跟老板紫娟打过招呼后,就在二楼坐定。戴斗笠的白琴皱着眉穿过热闹的人群,走了来。在桌前站定,便掀起斗笠的垂纱。
华埜白笑的温文尔雅:“千树,请。”白琴很淡然的坐下,沉默的表示:我很期待你叫我出来的目的。
在这目光的逼视下,华埜白很自来熟的推来一盘糕点:“这里的糕点很不错,花千树兄尝一下。”
白琴伸手拈了一块,却摇了摇头:“叫我千树姑娘吧。”
“恩···”华埜白还待说些什么时,时雨打斜里冒了出来,笑弯了的狐狸眼带了些谄媚:“玉人姑娘。哦不,千树,认识你很荣幸,我,在下时雨。额···”时雨被白琴沉默的眼神盯得很尴尬,急中将话拐了个弯“武林大会召开在即,这里的夜市很好,一起出去转转?”
白琴淡淡的看了华埜白一眼,低头又拿了块糕点:“我还没吃饭呢?”
要死,小爷我怎么觉得她刚刚冲我翻了个白眼?时雨眨眨眼,将不要脸贯彻到底:“那我们吃过饭再去,刚巧,我也没吃。”说完,在桌前坐下,冲白琴扯出了个怎么看怎么有阴谋的无害笑脸。
闻言,华埜白忍住赶人的欲望,拿筷子敲了敲桌面。
时雨是个绝对的话唠,特别是对着他亏欠的人。所以,在热闹的夜市上,时雨成了解说员,只要白琴的目光在一样事物上面停留超过三秒,他便以玉人为开头开始介绍,间或吐槽一下拥挤的人群。
终于,白琴停下来看着他,认真道:“我叫花千树。”时雨马上应声:“恩,玉人姑娘。在下时雨。”
额,这家伙,白琴扶额。冲一边已经笑出声的华埜白丢去一个鄙视的眼神后,白琴决定当机立断,找个目的好快点结束这场游览。华埜白却先收了扇子在手心敲了下:“千树姑娘,时雨,我想起我有一个地方还没去。”
哦,是吗,白琴看着灯下华埜白带了邪气的笑,本能的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不过,时雨这个话匣子该关一下了:“那,一起去吧?”
时雨目光带了点阴暗,却马上转移了注意力:“咦,这根簪子好别致,玉人姑娘,你看。”说着,便从边上的摊上拿下根玉簪献宝似得送到了白琴面前。白琴接过一看,确是根奇怪的簪子,那簪子白中带绿,料子并不算好,简单的在顶端刻了花叶,攒了个白圆珠,难得的却是那圆珠上带的绿纹,五条绿纹从五瓣花叶起在圆珠上汇在一起,又开了朵五瓣小花。很是别致。
这边时雨看出了白琴的动容,很开心的抢先付了钱:“玉人···”
华埜白刷啦甩开扇子,带头离开:“走吧,我怕那人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