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 怨家
白琴跟上说完就匆忙走掉的华埜白,在时雨身边走过时波澜不惊的看了他一眼。时雨的话彻底被掐断,他一敲脑袋,忙喊着:“等等我。”追上去。
白琴追上华埜白时,对方已离开大街,在一家琴行门口站着,正垂头看着手中的一小块木头。白琴停下来看着他,时雨却也到了,看到两人停下,立刻开始咋呼:“叶华白,你走那么急干嘛。”白琴和华埜白齐看向他,华埜白笑得很是勉强:“呵,时雨,千树姑娘。这里有家琴行,我想,千树姑娘可能会感兴趣。”
“什么,哦,真的,那我们进去吧。”时雨马上转了眼看向白琴,白琴神色变得有些冷淡,但马上走了进去。
琴行的主人着一袭白袍,长长的黑发披散,只在后面簪了一下,看到来人,脸上有了掩饰不住的惊喜。他迎上华埜白:“少···叶兄,久违了,请。”
华埜白也笑着对他拱拱手,转身看向白琴:“这位是陆茗倾,对乐器颇有研究。 ”他有看向陆茗倾:“这位是花千树,她弹奏的瑟很好听。”
陆茗倾含笑看向白琴:“千树姑娘,不知在下可否这么叫你?”
陆茗倾本就生得一副玉面书生样,加上满身的儒雅气息,在灯下笑,简直透出些春暖花开的气息。
白琴却眯了眯眼,掀开斗笠也回赠一笑:“陆兄,我想找一些琴弦,不知陆兄可有指教?”
陆茗倾笑得春意盎然:“千树姑娘,请随我来。”

莫名其妙的找人行动变成了交友,可惜除了一进门就闭嘴装空气的时雨外,只有一个钱包被偷了的白琴对琴行有需求。所以,没赚到钱的陆茗倾略遗憾的送三人出了门,临了,他才终于看向时雨:“时掌柜,期待与你的第二次合作。”言罢,又春光满面的转身回去了。
时雨表示,他被白琴赤裸裸的疑问目光看的压力山大,可是:“···”谁他妈会拿自己的挫(丢脸)事给别人添笑料啊。
白琴幽幽开口:“时兄,我只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把我的钱袋还给我。”
时雨:“···”

华埜白一脚踹开紧闭的大门,放过了拼命跑向主屋的看门小厮,径直进了西厢。迎出来的叶明一见自家儿子,就惊喜的扑了过去,手紧紧搂住了自家儿子:“埜白···”
温存的时间不过两秒,华重天便怒气冲冲的进了来,看到紧抱着的母子二人,他勉强压下火气,沉声问道:“逆子,你踹门作甚。”
华埜白搂着叶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家的下人太笨了。”
“逆子”,华重天脑门上立刻鼓起了青筋;“给我滚过来。”
华埜白抱了下母亲:“娘,你等着,再有两个月···”他松手转身出门,叶明含泪看着他的背影,想伸手却又缩了回去:都怪我,年轻时犯的错,却要儿子来抵抗,儿子年幼时天真无邪的样,真如一阵烟,风一吹,全都散了。
华埜白站在院中冷静了一下,猛然感觉有些不对,回头看向西厢的屋顶。
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华埜白挑了下眉,转身走向主屋。

星子在墨蓝色天幕中明亮着,没有月亮的天空闪现着不一样的美。
客栈的客人们正在准备歇息,一个簪着粉红纱巾的小姑娘跃进白琴的窗子里。
白琴正在细细雕琢着手中的一块冰,没看过来却问出了声:“安弥,你来了?”被发现的姑娘吐吐舌头,索性大大方方的走过来:“师姐,你总能猜到我,那你猜猜,师傅让我来做什么?”
白琴看了已经在一旁坐的大大咧咧的安弥一眼:“呵,师傅。”绝对是嫌你个小丫头太闹腾。
安弥不管不顾的伸手从刀子下抢过白琴手中的冰,看一眼,就抱怨着将已经初成桃花样的冰放于桌上:“师姐,你又在刻这个了,来,猜猜我今天跟踪你们看到了什么。”
白琴很淡然的起身去叠被子:“哦,你有打听到什么武林密史了?”
“恩~”安弥取下头上的纱巾,顺手放在桌上,转身就去抱着自家师姐撒娇:“师姐,我看到了哦,那个什么···武林盟主,华重天。”
什么,白琴停了手:心中的猜测被证实了。
安弥转身便躺在了铺好的床上,继续撒娇:“师姐,你知道么,你那个叶兄,就是华埜白,他居然也能发现我,明明除了大师姐,连师傅都不能在我隐藏气息的时候发现我呢,好烦好烦好烦。”
“好了安弥,睡吧。”白琴将开始撒娇的小师妹拉起来;“只收留你一夜啊。”
“不嘛,师姐,你看我好不容易才从那个鸟不拉屎的雪山跋山涉水到这,你忍心让你可怜可爱的小师妹在跋山涉水回去吗,而且,你看你师妹我这么玉雪可爱,万一被哪个不怀好心的骗了,你能给师傅交代吗。”
“···”
安弥钻进被窝,幸福的眯了眯眼:“师姐,你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