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辰和曦

  尘土飞扬,大敌将近,澹台睿吩咐手下把少夫人打晕锁在了秘室。“我的好儿子,爹爹要去陪你了,索国的人想要进这邱泽关,定得问过老夫同意否!”我澹台家!世代忠烈!最后只剩下老夫一人,好儿媳你要争气,为我澹台家旦下一好男儿!一身铁甲贴身,他立在城楼,擐甲执兵。看着这守护了一生的大漠,黄沙中流淌过无数战士的血液,斑驳的城墙的是岁月的长河淌过的见证,翻黄的皮肤上血色夕阳的余晖,想来他曾经见证了多少光辉岁月,经了几多似水年华。“暮色沧桑,残阳如血。怕是等不到援兵了。仪儿,我的好儿媳,你要好好的抚育我们澹台家最后的香火……”

  兵临城下,索国的老朋友诺恩简大将军在城外叫阵,他骑着汗血宝马上前,在他的身后数十万敌军,人马众多,来势凶猛。对比起这邱泽关的5000将士,明显交战双方力量悬殊、守军将士处境艰难。

  “澹台将军!别来无恙,诺某甚是想你,”他带着调侃的语气,望着城头上的澹台睿。

  澹台睿的看着他半笑着回答,“老夫好的很,倒是你诺恩简久攻这邱泽关未下,大汗那边可吃了不少苦头吧。”澹台睿爽朗的笑声在这边关之城回荡。

  诺恩简他黑苍苍的脸上长满了密匝匝的络腮胡子,此刻刺啦啦的!红黑的脸蛋趁着,有种刺猬的感觉。“澹台老匹夫!这邱泽关中还有不少美貌的女子吧!哈哈哈!大索的将士们这数月征战是时候该解解馋了!哈哈哈!听闻这宋素仪天仪公主是你们天息国的第一美人,听说还怀着,这孕妇,诺某还不曾试过,怕是别有一番滋味,她就在这城中吧!哈哈哈!”诺恩简淫笑着,身后的士兵精神高涨……

  澹台睿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禽兽!“放箭!”城墙上的兵士早已经满腔怒火了,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战争一触即发!

  ……

  夜幕将临,澹台睿看着守护了一生的城,手从淌着血的胸膛移开,伸向那个城中的家,仿佛看见了那年院子里,初学武的少年的感悟,殉国者,虽死犹荣!“我的儿说的没错……”他凛冽的目光射向诺恩简,“殉国者!虽死犹荣!将士们冲啊!”

  终于,这天彻底黑了。澹台睿被一把大阔刀穿心而亡,刀插在沙上,奇迹的支撑住了澹台睿的身体不倒下,恍惚间好像他还在守护着这个大漠!

  待楼无双带精锐到时,这个城市沉寂在一种黑暗中,雨后的清新也没盖的住这邱泽关的血腥味,楼无双自母妃死后从未有过慌乱,他看见屹立在沙场上的澹台睿,给了他一个无上荣誉的鞠躬,为君者,一鞠千金!而后冲进了破败的将军府时,越过遍地尸体,直往大厅,索国的人还没有离去,大厅全是女眷,澹台睿的三个夫人都自尽身亡,余下的只是一些面容姣好的丫鬟,在索国的一群禽兽的身下承欢……

  那些人中没有仪儿,楼无双庆幸,他示意身后的百位将士处理了,刷一下的干净利落,头离身,落地。四个丫鬟两个自尽,一个拢了拢衣服,爬着,给在地上颤抖的丫鬟一个拥抱,把她的衣服整理好。“姐姐,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你还是,我希望你能有个好人家。”暮儿,这就是命吧。

  “奴婢是夫人的贴身丫鬟,皇上随奴婢来。”她倔强的站了起来,初经人事的她虚弱的,一瘸一拐的带着他们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口井,看着她费力的转动着着井旁的石墩,楼无双挥手示意两个将士去帮忙,果然,有他们帮忙暗道的楼梯出现了,楼无双再也把持不住了,跳了下马,冲了进去,打开了小门的门把,宋素仪虚弱的躺在床上,身旁还有两个老婆子。其中老婆子警惕的拿起剪刀!

  宋素仪开口“别,婆婆,他是皇上。”喘了几口气之后,又开口,“爹和姨娘他们怎么样了?”是楼无双一人独自来的,父亲他们怕是凶多吉少,可我不信!

  “澹台将军他们……殉国了。素素,你还有我!”

  “啊!噗!”宋素仪喷出了一口血,肚子剧烈的疼痛起来!

  两个老婆子都是有着数十年接生经验的接生婆,异口同声的说“皇上,夫人就快生了,快去准备热水!”

  一个婆子紧张的接生,一个递出一盆盆的血水。

  “夫人,用力啊!呼气吸气!呼气吸气……”

  宋素仪随着她的引导,一步一步来,可是身体上的疼痛让她声嘶力竭的叫喊着,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她的额头上,眉毛拧作一团,眼睛禁闭,鼻翼一张一翕,急促的喘息着,嗓音早以沙哑,双手紧紧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床单,手臂上青筋暴起。

  终于,“哇!”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诞生了。老婆子抱着她。

  门外踱步的楼无双的俊眉松开了,突然,宋素仪又痛苦的嘶吼起来,递水的婆子笑端着水出来,“皇上,夫人怕是要生下一对双胞胎了!”

  最初的太阳露了出来,美的窒息。

  第二个娃,也呱呱坠地。

  楼无双抱着两个胖嘟嘟的小奶娃,在宋素仪床前踱步。

  宋素仪醒来,脸色依旧是惨白,她伸手对着他,想要抱抱她的孩子“哥哥,这是我的孩子?我想抱抱!”

  楼无双对着她大笑“这两个可爱的小家伙都是女娃子,到时候一样该怎么认!”递给她。

  宋素仪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都是女的?果然,我愧对爹爹和娘的信任了,澹台家,终是断了香火……”她看着房梁,淌下一滴泪。嘴角渗出了一条血的细流。

  楼无双僵住了微笑,摇孩子的动作也顿住了。“稳婆!稳婆!”

  初阳未离,婆子吱呀的推门而出,“皇上,夫人大出血,您快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什么!”他手一紧,怀中的两个娃,哇哇的啼哭起来,他才匆忙抱着她们进了房。

  宋素仪躺在床上,嘴角的血还在不停濡湿床单,被子盖着下身,也迅速被血晕开了一朵绚丽的生命之花。“你来了,你觉得我起的名字好不好?姐姐叫做辰,就像是你眼睛一样的星辰,妹妹做曦就像他,是太阳……”她咧开嘴笑,一种昙花一现的美,随即便是破败的微笑……

  “好!宋素仪,我知道你要我照顾好她们!但是!下辈子,我不要你当我的妹妹!知道么?!”

  “知道了……”楼无双,我确实是没资格再奢求再做你妹妹了,这一世祸害你这么久,来世,让我为你做牛做马吧!“噗!记得你所答应的……”眼皮缓缓盖了下来。

  瑾寰十二年,春。

  回宫途中,索国夜袭,曦失踪。

  同年,辰以天仪公主遗孀身份,受封公主,封号——晨曦。

          二、星辰只在黑夜发光             瑾寰二十九年  夏

  “皇帝舅舅!晨曦画了娘亲的画像,和你御书房中的一样哦!你看看是不是!”辰抱着画急冲冲跑进来,楼无双把笔放下。辰已经坐在他腿上,单手抱着他保持平衡。

  很明显的一个投怀送抱的节奏。“姑娘家这么不矜持,唉,哪家少年儿郎着你看重怕是要有福了。”楼无双宠溺的抱着她在怀里,嘴上调侃。手打开了那副画。“这画是与你一般象罢。”他的嘴夸张的咧开,一口大白牙闪的星火都黯然了。

  “呜!是暮儿姑姑说的。”她离开他的腿,捂着脸,朝床去,用被子盖着脑袋,屁股露在外面,还撅起来。

  楼无双揉了揉太阳穴把她抱好放在里边,自己和衣睡在了外边。值日宫女见怪不怪的熄了灯。

  “呜~皇帝舅舅,我刚才睡暖了那边,好冷。”辰向他挪了挪,在他怀里找一个暖暖的地方,咚咚的心跳声听着特别心安。楼无双没好气的用食指弹了弹她的额头。

  夜,大雨滂沱,电闪雷鸣。辰在他怀中瑟瑟发抖。楼无双拍着她的背。怕打雷这是从小的毛病,从来都是他搂着她,她才能睡着的……

  她的手紧紧的搂着他精瘦的腰,若你不在我身边,漫漫长夜,怎能入眠。

  大索军进犯天息的消息如风一样的速度在瑾宫传遍,辰不悦的看着刺目的阳光,眼睛疼的眯成了一条缝。“暮儿姑姑,皇帝舅舅呢?”

  暮儿给辰梳了一个小髻,用一支白玉兰发簪固定,“回公主,皇上卯时就带兵去了邱泽关,现下也该到了。”

  “恩。下去吧!”辰看着东方,楼无双我也会很厉害,能够保护你!

  “邺哥哥,我知道你是皇帝舅舅派你保护我的,我想学武,你不觉得我学了的话你可以省很多事么?”辰拉着他的手,摇着摇着。

  邺不语。小丫头,自16年前第一次见到粉雕玉琢的你,我便立下誓言,今生用生命去护你周全。你不知道,我隋邺对你的撒娇从未有过免疫力。可这次,我却不能允。

  “隋邺!我命令你教我,你不教我我就不吃不喝饿死算了!”辰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接下来的几日,辰真的不吃不喝,最后晕倒在殿中,邺于她床前,“喝药,吃饭,教你武!”

  她看着他,她双眸中的坚毅,如孤月独舞的寂寞刺痛了他的心。

  一去两月,辰已经可以有模有样的耍着剑了,毕竟她也是有点武功底子的,邺近来与她对招。

  两剑交接,火花四溅,忽的辰似要失去什么,心下空落落的,手中的剑招凌乱了几分,邺一招就把她的剑掀飞,辰跌坐在地上,尘土飞扬,有点灰头土脸的样子,邺的眼神寒而冷冽,带着穿透性似的,盯真她,似要透过她的皮肤,看到她柔弱的心脏,“公主,你若无心学,何必苦苦支撑!”

  “邺哥哥,我澹台家世代忠烈,没有一个怯懦之辈,如今只余我一脉单传邱泽关为我澹台家世代守护的,如今处于危难境地,我却无能为力,居然要他为我犯险,一国之君的身份为我犯险,我做不到,澹台家不只有男儿有血性,我以区区女儿身起誓!至死不悔!”她在秋风中一袭暗色青花束身裙,长身玉立,流畅而华美。微仰的脸精美剔透,平静温和的黑眸溢出无波无澜的淡然。冻得发白的嘴唇,抿成坚毅的曲线,形如流水的动作在虚空之中立下誓言,真诚的一如年少的他,当时光与事重叠,他似看到了昔年那个少年在雨夜中起誓,“我隋邺发誓!今生今世,澹台辰为我命!我在她在,我死!她也要好好的!”

  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莫名的一股浓浓的心疼……

               三、当物是人非

瑾寰二十九年 冬

  城楼上,她一身桃红夹粉绣雪梅长袖绒衣,雪白雪白的绒毛在项边舞动,长而曳地的外袍绣着点点樱花,点缀的越发娇美,撑着一素白雪伞,在雪中凝视着前方。远处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她理了理飞扬的碎发,唇角上扬了几分,秀眉弯弯,两眼眯成一条缝,待骑在汗血宝马的挺拔看清城楼上的小巧身影,只见她,纵身跃下,束发的白玉蝴蝶镂空簪调皮地离开墨玉般的秀发。三千青丝在空中飞扬,她如一个坠入尘间的仙子遗世独立。

  他脚步轻点,飞身向前,伸手接。住了她,他蹙着眉不悦,“怎地如此鲁莽,若朕来不及接住你怎么办!”

  她在他怀中咯咯的笑着,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胸膛贪婪的呼吸他的气息:“因为辰儿相信舅舅呀,再说了,辰儿会武功了,能够保护好自己,不怕摔!”

  待缓缓落地,无双把辰放下,眼含笑意,深情且认真无比,“辰儿,你要有妹妹了。”

  时间仿佛静止,辰对着他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之间大群散开一条通道,一辆朴素的马车,走下来一个眉目如画的女子,肤若凝脂,眸如秋水,姿色天然,柔弱中带着娇美,让人心生怜惜。与自己五六分像,可最惊为天人的是,她与舅舅的御书房中,已故母亲的画像一模一样。

  这一瞬间,两人的目光撞上,两人同时颤抖了一下,仿佛时光飞逝了几万年,原来这世上有一个人,你看了一眼,都会堕了一生,万劫不复。

  她看着辰,水眸粼粼,“你就是辰姐姐?!我叫澹台曦!”是你的嫡亲妹妹!原来我不是孤独的一个人,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你!真好。曦曦拜见姐姐!”温婉大方的性子很是与她气若幽兰的气质相符。

  辰没好气的把她扶起来,“这是做什么?我是那种着重礼节的人吗?众所周知礼节这东西与我无关!既然是我妹妹!以后就跟姐姐一起住了,不然就生份了!”晨曦,辰和曦,原来我们一直都是一起的,不曾分离……

  自曦出现开始,辰不知为何,心中越发不安,老在睡梦中惊醒,在夜色中独泣。

  终于全听到了如噩耗一般的圣旨。

  因澹台曦得才兼,慧质兰心,特封初阳公主,因深得朕喜,册封为后,择日入主后宫……

  偏殿前一刻还在开心的绣着嫁衣的辰,被绣花针刺的满手鲜血,也浑然不知,木木的一针一针,本是满是对未来祝福的嫁衣,在此刻,染上了她鲜红的血,凄美而妖娆。

  这一刻,她真真切切的听到了一声心碎,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为什么?为什么?

  辰执剑,冲出了殿外,我自小便与他一起,十六年的相伴竟不及一张与母亲神似的脸,凭什么!凭什么!我和她是亲姐妹,血浓于水,明明是一样的血脉!就是因为一张脸,至我与万劫不复之地么?罢了,你对母亲昔日情深我又何常不知!我只是恨自己,恨自己没有一张与母亲一样的脸!若是如她一般,那眼眸中万丈深情就是对着我的了,可如今,我时常酣睡的床塌,终是要让给别人睡了,可笑的是,她却是我的妹妹,而否决我的那一票,却是因为我长得不如母亲一般!她停在他与母亲相遇的梅林,疯了似的挥舞,单薄的内衫贴在身上,她在风中倔强的舞着剑,红梅血染似的红,艳如残阳,剑落,她在梅干上留下一串字,“我在努力的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可是你却告诉我你爱的是她。”

  她放肆的在林中大笑,寂寥却孤独,骄傲的让人心生怜惜。


  第四章   祸水容貌  

  转瞬,一月以逝,今日便是曦的封后之日。

  辰寅时便起,抿唇,抹腮红,描眉……素日里未施粉黛却也清秀可人,今日,红妆艳抹。把骨子里的妩媚动人一分一分的散发出来,媚骨天成的气质,平日里被素衣白裳所遮掩,今日,月白色与艳红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银丝滚边,袖口繁细有着淡黄色花纹,浅粉色纱衣披风披在肩上,裙面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紫鸯花,煞是好看;腰间扎着一根粉白色的腰带,突触傲人的身段,奇异的花纹在带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足登一双绣着牡丹的娟鞋,周边缝有柔软的狐皮绒毛,两边个挂着玉物装饰,小巧精致;玉般的皓腕戴着两个铃铛,抬手间铃铛发出悦耳之声。稚气已脱,青涩也殆。朱唇扬起,嫣然一笑,笑遗光,美目盼兮,如褒姒。

  身带香风,一步一步的踏向风仪殿,铃铛叮叮当当的响着。一众官家子弟,外邦来使都被迷得呆滞,若不是那居高位者的修养,怕是口水都流了下来。

  衣袂飘飘香风四溢,美的如一种美艳且有毒的花,罂粟!美丽的事物,自古就是有毒的,从王昭君到杨玉环,再到褒姒,哪个不是美貌如花,但就是为天下所不容……

  曦从下凤辇,到停在他身前,接下凤印。看着曦,扯了一个阳光明媚的笑脸,心里却泛着无言的苦痛。我就看着他们夫妻的眼神交流就不喜欢,我别头,看着成邺,他的眸中的怜惜刺穿了我的骄傲,忽然的想哭……一滴浊泪落下,连尘埃都没有溅起,只留下一点水印……

  辰掐了自个大腿一把,泪水止住了,上前,作揖:“辰今日甚是欢喜,愿国泰君安,皇上和皇后百年好合,早些诞下龙子!”辰豪气的喝了一壶酒,抹了一把浸落下巴的酒,又开口“在这样喜庆的日子,辰儿愿下嫁于成邺为妻,日后不能再皇上身边了。”辰跪下,重重磕了个头!

  无双对曦的柔情定在脸上,未语。人群中,诺恩兴走了出来,向无双作揖,“义妹为后,兴甚是欢喜,但,望大瑾国君莫要忘了,按我大索的联亲之约,君娶了我诺恩族的第一美人,那么就要用你们的来抵我们失去的。那么,这个我认为是第一美人的晨曦公主,她是我的妻!”

  辰僵在原地,惊恐的抬头看着无双。

  “这瑾宫比辰儿美貌者比比皆是,汝又何苦执着!”高位之上,他一脸肃杀!

  “辰儿幼时,曾得圣言,此生只嫁心仪之人。如今,辰儿不想皇上难做,亦不想兴将军难堪。”忽的,顿了顿,“成邺哥哥,若我是这般美貌,而是丑陋如夜叉,你还会娶我么?”

  成邺看着她,不舍得她难做,毫不犹豫话就脱口而出“不管辰儿怎么样,我都会娶你,至死不悔!”

  “那就好了。”辰喃喃道,退了两步,“诺恩兴!我!澹台辰,今后,绝不是这容貌了,非你要娶的绝世美人。”从袖中拿出匕首,在所有人的错愕中,快速的划了两刀,闭着眼,凄凉的笑,脸真疼,可是这样,心就感觉不那么疼了。

  待离她最近的无双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准备划第五刀了,血落在地上,嗒……嗒……夺了她的匕首,发现她的脸上全是血,他突然好害怕,害怕失去她“来人!太医!若她的有一丝闪失,你们就提头来见!”他抱着将要昏迷的她,匆匆赶去朝阳殿……

  迷迷糊糊间,辰自嘲的笑了,我就是习武之人,怎么不知道入肉三分便留疤……可是再能在他怀中待一次,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