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谱拿到了手,我独占着菜谱,在菜谱上瞎胡指了几道菜,一看价钱,才发觉自己点的全是贵的,一瞬间,我觉得我犯了大错,怯怯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他正一脸戏谑的看着我,手里拿着菜谱,我抬起头打量着这两本菜谱,没发现什么不同,却又感觉有些不不太一样,才发现,别人菜谱的边线都是棉线,而他的是金丝线,在看我的菜谱和他的菜谱价钱不同,这明显是贵宾级别的啊,我气的一愣,他看到我这个状态不禁大笑:“哈哈哈哈,你……哈哈哈哈……”
“你……”我被气的噎住。
“你看你,为了几吊钱,至于吗?”他一脸鄙夷的说。
“至于吗?当然至于了,这花的可是你的钱”我这么想着没注意竟说出了。
“你这丫头。”他宠溺的点点我的头,把菜谱推给我说:“点吧。”
我瞎胡乱点一通后把菜单递给小二,他要了一壶桂花酿是去年的,不算太烈。
酒上来了,菜还没来,我与他闲聊,他说:“你这丫头,以后能不能少吃点,你吃这么多,都把我给吃穷了,让我以后怎么养你啊!”做着一脸嫌弃的表情,全然不在意他说了些什么,我的心却突然跳快了一拍。
沉默……
见气氛有些尴尬,他试着找些新话题来打破沉默:“诶,你说你为什么叫常安呢?”
“我被常爹常母捡回去的时候襁褓上绣了两个小字:长安,是我的名字,常爹姓常,我总不能叫‘常长安’吧。”
“‘常长安’!哈哈哈哈!”他再次笑得颠三倒四。
“你小点声!”我低声斥了他一句。
“好好好。”笑罢,他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还给我也倒了一杯,我摇摇头道:“我不喝酒。”
“尝尝嘛,去年的桂花酿,这酒不算很烈,我喝着跟水一样。”他说。
“我不会喝酒。”我再次推辞。
“尝尝吧,要不然,唉……”他闭眼摇摇头,一脸可惜:“我这壶亲手酿的桂花酿真是可惜了……”
亲手酿的?我心中起疑,便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酿的?”
“去年,你及笄那天晚上。”他说,“当年你被发现时还尚在襁褓中,才这么大。”他跟我比划着。
背后的身影突然一顿,我回头看了一眼他,他已恢复如常,便回过头心道是我的感觉出了差错。
“怎么了?”他看了一眼我身后那个端坐的背影。
“没什么。”我答,“我真的不会喝酒。”我再次声明。
“试试,喝喝就会了,我一开始也不会喝酒,后来慢慢就会了。”他把酒杯推向我这边。
我犹犹豫豫的伸出手,指尖在杯壁上摩挲着,最终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酒的甘醇在唇齿间荡漾,我不禁一怔,这酒里的桂香竟如此醇厚,我不禁疑惑:“这桂花是在八月才开,他是怎么在六月摘到的?”
“大概是找别人要的去年的干桂花吧。”我这样想。
“你一定在疑惑,这桂花是怎么来的吧。”他说,“这就是我两年前离开之前就酿的,我知道我要离开,我当时就想着如果我们能成功,我一定要带你出来看看,可是谁曾想,去年水大,河水猛涨,所有出城的路都被封了……”说到这,他不禁黯然神伤。
“没事没事,你不是回来了吗,你没事就好。”我安慰他。
菜上来了,我们边吃边聊,还时时喝一杯小酒,月上柳梢头,我吃的差不多了,便问他:“这家馆子的老板到底是谁啊?”
“你想知道?”他突然上前。
“嗯。”我实诚的点了点头。
“你带在这别乱动,我给你一个惊喜。”他说着便离开了。
身后的少年放下手里的酒杯,只听他的护卫一声低呼:“少……公子!”
“无妨。”
听到这个声音我不禁一抖,从小到大,我从没听过有那个人的声音有他怎么好听,不同于他的戏谑顽劣,不同于常爹的醇厚,他的更像是一股山泉,清洌而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