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六月。有客相要,游于双湖。
渐微风和暖,日光烘照。三步一佳地,五步一池藻。风摇枝头鸟,水动翘尾鱼。此处非名山胜地,无渚上石,水中岛。
其间幽林,蓊蓊郁郁,苍翠欲滴,似有千般妖娆,万般柔情。可叹此林,深邃无寻。
沿小石路,步走百来米,见双湖之水貌,无远山飞鸟,无清荣峻茂,纵如此,此间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也。
水中可见游鱼,水底招摇荇草,水冷凝滞人目,细思来,良多趣味。
但见远处,跨十七孔桥,凛乎不知其高,与友相伴而上,风光无限好。驻高处俯身,水轻泠动波,幽阴不见其底。时而鱼激跃出水,溅水花无数,眼似有神,含情窥望:客从何来?此游乐乎?好不快哉!
倏忽,友叹,予问其故。友言:“今日欢笑,明日复何?皆为陈事,暮去朝来颜色故。是耶,非耶?”
予亦怔,心有戚戚焉,所言快者,何其少哉。而笑曰:“汝何故言此?人事无常,故有生老病死,盛衰兴亡,无可以一言蔽之。虽免乎病笃,亦难免于一死。若皆作不幸事,世之快者为何?不若今日但有今日欢,明朝再结明朝愁。”
友感予此言,低眉不语。予亦未言,纵尘世坎坷,何者可避?不若泰然自若,勿忘心安。
遂与友进酒家,欢杯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