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念,我知道,他对我好,你也为我好,可是这里是他的家,若我不能好好守护,岂不是辜负了他一番心意,君不念,再者,若是君家没落,我会幸福吗?且不管是不是利用,我心甘情愿,不怨别人。”木有枝坚定地对背对她沉默的男人说。
  “……让本王想想。”又是“本王”了,木有枝很想给他一巴掌,小爷我出道的时候,你说不定还在娘肚子里呆着呢!然而以她的胆,也就刚刚够心里腹诽一下。
  “我要喝酒。”木有枝指着一旁的酒坛说。
  君不念不由眉头一皱,“女孩子家的,喝什么酒。”
  “以前,以前不知,从来不像你这么凶我。”木有枝随即摆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君不念看着有些头大。
  “好好好,你喝吧,小酒鬼。”
  木有枝冲他吐吐舌头。君不念的嘴角微微勾起,几无人觉。

  两人于石桌处对坐,颇有风花雪月,宠辱偕忘之风,仿佛故友之交,清淡如许,又各涵感情。或许好久就注定了,木有枝要为君家人披上嫁衣,如火天涯。
  “……诶,我说君不念,咯,你知道君不知对我有多好吗?”木有枝喝的太多,发起酒疯,粘着君不念,君不念怎么拨溜都不肯下来,只好无奈,揉揉眉心,随她去了。
  “嘿嘿,我跟你说哦,他说,要是有一天这个世界只剩他一个,他会陪我,要是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那他会叫我下去找他,不然他不放心我一个人。”木有枝笑的花枝乱颤,甚至有几分苦涩,“可是啊,他后来没找过我,再也没有,连梦也不给我,好伤心啊,你知道吗,君不念,我好伤心。”
  君不念放在眉心的手一顿,看看这个梨花带雨的小姑娘,叹口气,真是欠了她的。
  “我知道,你刚刚清醒着呢,就像是现在根本没罪,你设计好的,对吧?我木有枝虽然平日懒惰些,倒还好不是个傻子。呵呵,”她轻笑,眼睛迷茫地看着君不念渐变僵冷的表情,“但是我就是贱啊,怎么这么犯贱?还祈求着答应,我木有枝也许可以离开这里,过的更加幸福,可是正如我自己所说,我不可能伤害君不知包括他的所有物。相反,我会好好保护。”木有枝一字一顿地许下诺言。
  春风吹老了年华,风铃随时光摆渡,走向岁月的尽头,或许这个尽头可以没有你,那么我也不去了。
  不在的日子里,好好照顾你自己。
  君不念似乎明白为什么他的弟弟会对这个女孩执迷不悟,因为他傻,她更傻,他们为了彼此而已,付出了所有。君不念忽而冷笑,爱情是什么,有家族重要吗?他是利用了她,但是木有枝不是也是心甘情愿的吗?他没有逼迫谁,关于他的所作所为亦不后悔。它年若下九泉,也应含笑坦荡,不愧对良心,不失望于祖先,如此,不就行了。
  你看,君不知,因为动情了,最后怎么样,呵呵,死了,一死百了。
  君不念站起身,抱起瘫软困顿的木有枝,青白长衫簌簌风中,整个人显得清扬飘逸,不染尘俗,他不信正,不信邪,不信恶,不信善,世间万物,于他而言,一片空白而已,不管是谁,都为曾从他的责任心上驻留,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