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离别苦,此生聚首难。

离别苦,思念已作古;聚首难,梦碎心渐寒。
离别苦,凄凉已作谱,聚首难,断弦为谁弹。
离别苦,浅草画荒芜,聚首难,素绘百花残。

“青衣...青衣...”心然被噩梦惊醒,冷汗淋漓,心莫名的痛。自从谭青衣被征召从军,梦心然没有一天睡的踏实。
那日,谭青衣只在桌上留书一封,上写:十年便回,勿念!一句勿念,包含了多少的话语,梦心然不懂,她只知道,这一别却是十年未归,连道别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说。
次日,一队兵丁整齐的排列在家门前,心然欣喜地换上了新衣,准备迎接她日思夜念的夫君。
“夫人,节哀!”为首七尺的汉子,咬出这几个字时,竟然用尽了全力,此时的众军卒神情庄严肃穆,刚毅的线条上肌肉耸动,痛苦不言可表。
梦心然似乎被定身一般,站在原地,直到那汉子上前扶她,她才惨然一笑,示意那汉子继续说下去。可这笑谁都看的出来,虽然被她用手帕遮住,那嘴角殷红的血迹,是一口心血。
“夫人,谭将军于一月前在函谷关阵亡;谭将军遗言,送他还乡。”那汉子未敢和盘托出,只简述了一句便放下骨灰带队离开。
长安城外,起了一座孤坟,坟墓的墓碑上没有名字,只有一段文字,或许只有那个每天来这里念这段话的女子,才知道这段话是什么。那个女子,便是梦心然,那段话说,是始终未说出口的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