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有枝!”远远地声音急急传来。
  木有枝正倚着阑干,望着春江水暖鸭先知,想着有关君不知的心事。不由嘴角扬上去,她的君不知。
  “哎呀,我说,我说,木有枝大小姐,快回家吧,老爷要翻天了。”侍书跑到她的大小姐面前,差点没背过气去。
  木有枝撇撇嘴,慢条斯理地问,“他又要朝哪根房梁上吊试试?”
  “不,不是,”侍书急切地喘着气,“小姐,是,是你,摊上大事了。”
  切,木有枝在心里翻了翻白眼,这个世界上还有她木有枝搞不定的事?开玩笑好伐?
  “老爷,府里,有人,下聘。”侍书越说越急,连话的说不全了。
  “哦,又是下聘。”木有枝掏掏耳朵,一副市井地痞的模样,“本小姐不是说了吗?不嫁,我就是不嫁。急死那个糟老头。”
  “不是的,这回不一样,小姐,”侍书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解释道,“这回严重了,是溟南王下的聘。”
  溟南王?木有枝歪头想想,我跟这人熟吗?不认识啊,她爹是经商的,怎么可能跟从政的有往来,一定有猫腻。她打定主意,往回走。
  “小姐,现在怎么办?”
  木有枝嘴角勾起邪肆地笑,“当然是会一会溟南王,让本小姐看看他几斤几两吧。”
  “君公子,怎么办?”侍书又呆傻地问。
  “哼,我说侍书,”木有枝用扇子骨敲了敲侍书的头,害的侍书嗷嗷大叫,“你怎么这么笨,君哥哥当然是我的,那什么溟南王,我又没说要嫁。”
  “哦,小姐,我懂了。”侍书一脸委屈的样子,害的木有枝那个别扭。
  “行了,行了,真是,女孩是水做的,别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我欺负哪家良家大小姐呢。”木有枝一脸嫌弃地看着侍书。
  侍书羞得一跺脚,“小姐,你是不是就没有难过过?”
  突然两人都沉默了,侍书觉得微微抱歉,自己戳中了她的痛处,那个不能弥补的伤口,那段梧桐树下的誓言,从此,不会再念,木有枝一直对自己说不难过,所以从此不悲伤。
  “走吧,那里还有一场戏等着我们参加呢。”木有枝的脸显得苍白,笑的勉强。
  “小姐!”侍书在后面叫住了木有枝,“难过的话,哭哭好吗?你从来不是一个人,为什么把寂寞独自承担?你从来不欠谁啊。”
  “不,侍书,你还小,感情的事,你不懂,有些人不能凑合,因为没有缘分,就比如我,再比如君不知,我的不知哥哥,再也回不去了。”木有枝看到这样的侍书,心变得柔软,她走过来,摸摸比她矮的小丫头的头,那里装的似乎是满满的抱歉,怎么抚平都仍有暗伤。
  天边的夕阳很美,烂似烟花,转瞬即逝,这一天,木有枝终于有勇气,想到君不知,终于抬头对上远处的烂漫无边,他说,那里有他,会一直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