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官道上疾驰,福子望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叹口气,双手合十祷告状,王妃还是自求多福吧。
  彼时,木有枝还不知道现状,只是躲在后车厢里,想一会怎么逃过君不念的视线,却听得她头顶的木板发出扣扣的响动,她吓了一跳,心顿时提起来了。
  福子应该不会把她出卖了吧,马车出发了吗?
  正想着,上方清淡的男音响起,“出来吧。”
  木有枝感觉自己人丢大了,灰溜溜地从车厢里爬了出来,朝君不念讨好地笑笑,“我自己要跟出来的,不关福子的事。”说完,蓦然感觉自己有点此地无银的味道,遂小心翼翼地打量了眼君不念,又假装不经意地看向别处。
  君不念出门便换了官服,头发竖了一半,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家风范。他凉凉地看了眼木有枝,拿起桌上备好的茶具倒了盏茶。
  君不念伸手将杯盏推给了木有枝,“喝。”
  木有枝有点蒙,不是吧,叫她出来喝茶纯聊天?她不敢相信地盯着君不念,仿佛想从他身上钻出个洞来。
  君不念也不理她,从榻子一侧的小书柜里抽了本古籍看。
  木有枝只得傻愣愣地站着,茶不敢端,人不敢动,纵然当年在私塾她也不曾这般规矩过啊。可是她就算动,好像也没什么意义,索性这样站着,比和君不念这种人聊天打发时间更容易一点,毕竟跟这种人聊天,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带沟里去了,想想就头皮发麻。
  她不说话,君不念更加不可能说话,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面传来车夫慌张的声音,“……王,王爷,你快出来看。”
  君不念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有些慵懒的腔调说,“等着。”君不念放下手中的书卷,疾步出去。
  木有枝还未来得及反应,君不念已经走出了马车。
  外面一片喊杀声,人来得很多,木有枝依旧有些愣怔,肢体却放松了很多,松垮得坐在坐位上,好像忘记了有君不念这个人,目光涣散,无意识地端起茶盏,一口下去才有所知觉。
  这茶也太烫了!怪不得他不急不燥让她喝茶,木有枝吐着舌头,突然想起来,君不念刚刚从马车上下去了!她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来,刚刚纯粹是吓傻了,她立刻起身准备出去,却想起来刚才他的话。
  即使她出去也不一定有什么作用,辗转之间,她还是坐回位置,悠闲地喝茶,却是小口品起来。
  外面的喊杀声一阵高过一阵,有些箭矢无心竟朝车厢里钻,甚至擦着木有枝的鬓边急转,钉在车厢内壁,木有枝又开始陷入新一轮发傻,她不是不担心君不念的情况,可是目前她连自己都保不全,还奢望什么。
  索性保佑他老人家傻人有傻福……虽然这话用在君不念身上着实有些奇怪了。
  不知多久,砍杀的声浪过去了,外面寂静无声,血滴答委地的声音却越发明显,木有枝承认自己是个怂包,本来就不敢动的肢体,现在更加僵硬了,只是机械地重复喝茶。


并不会做钗的宝宝只好找几张来一饱眼福,亲们有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