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红尘
文/安落枢
琉璃月,胭脂泪,花开花落有谁醉。看前世,醉红颜,缘起缘灭难入眠。望断天涯无音信,一夜相思苦无寐,伊人独憔悴。
还卿一钵无情泪,恨不相逢未剃时。
人本多情,一株花草,一粒尘埃,也总能轻易俘虏人心,就算是僧人,无求无欲的心也总会有柔情的时候。他——苏曼殊,本该是一只孤零的大雁,本应安分地做一孤僧,可他偏生要四处留情,却又拂袖离去。他自知给不了他人想要的幸福,只好离开,亦不许承诺,世间又有多少相逢转瞬就成了陌路。芒鞋破钵无人识,踏过樱花第几桥。苏曼殊一路上寂寞地吟唱“兰蕙芬芳总负伊,并肩携手纳凉时。旧厢风月重相忆,十指纤纤擘荔枝。”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第一最好是不相见,如此便可不至相恋。从布达拉宫到街头酒馆,从众生活佛到夜店情郎,仓央嘉措与琼结姑娘达娃卓玛的相遇本就是个错误。哪怕誓言还没有冷却,舞台还灯火阑珊,该散场的终究会散。第二最好是不相识,如此便可不用相思。偌大的布达拉宫,枯燥的经文书卷,经师的严格督促,却还关不住仓央嘉措的心。他发狂地想念,思念那位美丽的琼结姑娘。晓梦残,夜未眠,唯有发出一声叹息“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伫立在光阴的路口,回眸过去,往事成风,倾听历史,一调离殇。纳兰容若的诗词有拨动了多少人的心弦,短短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 胜过千言万语,刹那之间,人生中那些不可言说的复杂滋味都涌上心头,让人感慨万千。人生如果只有初见一场,那该是多美好,还是多遗憾?温婉如水的发妻卢氏,该是纳兰心中的挚爱吧,婚后两人相依相随,琴瑟和鸣,“绣榻闲时,并吹红雨,雕阑曲处,同倚斜阳。”本该是细水长流的相濡以沫,然而卢氏红颜薄命,婚后仅四年便离开了人世,空留纳兰一人独自怀念“红笺向壁字模糊,忆共灯前呵手为伊书。”
有人说,时间可以带走一切,冲淡感情,遗忘伤痛。可是卢氏的离世带给纳兰的悲痛,并没有被时间冲淡,反倒让纳兰越发的想念。“此情已自成追忆,零落鸳鸯,雨歇微凉,十一年前梦一场。”容若愁绪万千,睹物思人,人不在,唯有发出一声叹息“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看曲终人散,事过境迁,叹一世繁华抵不住柔情万千,惜数位才子逃不过红尘云烟。时光模糊成一首拖沓的诗词,所有的故事不过是相遇后再分离。
楼空月满清弦骤,笺纸难书墨未佘。未几曲终花也去,相思无畔梦蒹葭。
【此文写于初中,今整理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