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长欢，听我一次

  “陌相，事情可是都安排妥当了？”

  “回圣上，都已妥当，公主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

  说完，陌相思垂下眼睑，掩过那一丝疲惫。

  “幸苦你了，我知道你心里有道坎，香雪的事情，阿九的事情……”

  然，陌相思猛然地睁开眼，有些诧异，他并非是诧异当今皇上用我字与他对话，因为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他是因为“阿九”二字诧异。

  然而，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阿九？微臣并不认得这么个人。”他说着，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脸色也没有丝毫变化。

  “你啊，和那丫头一样，就是嘴硬。也罢，不认得便不认得吧。”说完，便是先行离开了。

  在他走后，陌相思的手捂住胸口那个位置，他曾一度以为这里已经空了，可如今，就那淡淡的“阿九”两个字，就足以让他痛到全身僵住，无法呼吸。

  他所有的伪装与防护，都敌不过有关她的一星半点。

  陌相思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相府的，他感觉他的每一步都走的格外沉重，最后一步，则是抽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后面的几天，陌相思便称病没有去上朝，同时，他也错过了长欢公主回朝的第一次露面。

  后来，只是听说，长欢公主很美，很温婉……但这些，与他何关？

  “皇兄，为何？”此时的长欢语气虽平淡，但脸色却是非常不好。

  “长欢，就听我的话一次。”安以湛语气柔和地说，但其中又饱含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我若说不呢？”长欢眺望远方，脑海中闪过的却是醉九昏迷不醒的样子。

  “这一次，容不得你拒绝。”说完，大步跨出了飞语殿，头也不回。

  长欢张开了的嘴又闭上，她没想到，这次皇兄连再说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给她。

  长欢有些不解，有些迷惑，更多的是不满与懊恼……总之，那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这之后连续几个夜晚，长欢都在噩梦中惊醒，醒来却是什么也不记得了，服了些安神药，倒也不见什么起色。

  看见长欢日渐消瘦的身形，以及那近乎于没有血色的脸庞，安以湛感到恐惧，一直寻找方法让长欢能摆脱噩梦，却无济于事。

  “长欢，今日可是好些了？”

  安以湛看着面容憔悴的长欢，语气软了不少，眼里也尽是疼惜。

  “皇兄，不用为我担心，我身体好着呢。”

  长欢笑着说，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儿似的，但他们兄妹俩都知道，并非如此。

  “好好照顾自己。”

  事已至此，他还能怎么说？既然妹妹不想让他分心，他又何必拆穿？

  之后，他便陪长欢下了盘棋才去处理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