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他带她去城郊踏青,灰蒙蒙的天透露着丝丝雾气,微凉湿润。浅草才能没马蹄的时节,空气中都透露着青草的气息,一切都是新的,她坐在草地上,伸了个懒腰,惬意的半眯上眼睛,靠在身后的树干上,他拴好马来,看到她的样子后蹲在她身旁,手轻抚上她嫩白如玉的脸颊,轻唤道:“小红儿累了?累了咱们就回去。”
       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疮疮嘴道:“还没玩呢就要回去,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说罢便站起来往溪边走去,不顾形象的蹬了鞋子提了裙摆,就一脚踏了进去。
      水不深,将将没过脚踝,溪不算宽,一跨轻易就能跨过去,溪水很干净,透彻得紧,他走过来,对她说:“快上来,水凉,对身体不好。”
       她便听话的踏出来,坐在溪边把鞋穿好。半晌,把手探入溪中一半,溪水流经芊芊玉指,从指缝间流转而过,一去不复返。
       忽的听她叹道:“世人常言道郎才女貌,本是天作之合,注定有三生七世情缘,阿郎,你觉得呢?” 
      他眼神微闪,思考一瞬,答道:“人纵然有三生七世情缘,能如何?前尘往事,爱恨纠葛又能如何?毕竟前生不知今世,今世忆不起前生,到头来,三生七世终得走完,落得一身清白,来去无牵挂。”
      她微微一愣,莞尔道:“阿郎此言有理,不过我倒是觉得人只活一次,一次就是一生,人生之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终归是盼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又有几人如意?”
       他微怔,眼底扫过一丝黯淡:原来她是这样认为的啊。是这样么?郎才女貌真的有三生七世情缘吗?也许别人信吧,可是他不信。
      她站起来,拍拍裙子,往草坡上跑去,时不时转几个圈挥一挥手,还转过头来冲他明媚一笑,眉眼弯弯,灿若星辰,素白的衣角在空中飘舞,好似一只翩翩欲飞的蝴蝶。
     他追上她在草坡上坐下,他伸手帮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她俏脸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他勾唇一笑:“明明叫红蝶还翩翩爱穿一身素白。”
       她眼底瞬间黯淡无光,面上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忧伤,沉默半晌,站起来抖抖衣裳说:“阿郎,我想回去了。”说着朝坡下走去,他起身去牵马,一个拦腰抱起,她便被拉上了马,她被他纤细的双臂禁锢在中间,
一路颠簸,回了别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