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幽深的潭水,清清凉凉,郊外更是一片静谧,郁凉夏一路无话,庄雪衣更是低头,将沉默进行到底。

暗处的楚焰与薄荷也猜不准自己主子心中所想,只能看着庄雪衣创造出的滑稽情景一幕幕。

原本的锦昙楼请客在无形中被取消,甚至连花灯节也没能参与上,庄雪衣心中郁闷的只想要找块豆腐直接撞死,更让她毛骨悚然的是,郁凉夏自始自终都未清理自己脖子上的伤口。

抬头,看向郁凉夏严肃的侧脸,心中一慌,又低头,看了许久的地面后,忍不住的又抬头,然后又低头,此番动作做了不下十遍之后,郁凉夏终是忍不住的侧身,头痛到,“傻了?”

庄雪衣连忙摇头,顺便将自己手中一直未扔的糖葫芦塞了一串郁凉夏的手里,然后道,“我不是故意给你惹麻烦的。”

郁凉夏扫了一眼手中的那串糖葫芦,又静静的看向庄雪衣,“没事。”

“可是你脖子上……不处理一下?”

“这是你侵犯本殿下的罪证。”郁凉夏始终保持着清淡的口气,不温不火的神色。

“我……那个……”庄雪衣一时语塞,就算她现在暴躁起来想骂人,恐怕对于这朵奇葩而言,也是一点用都未有,那还不如省省力气。

“……”

“啊,不见了,不见了,它不见了。”小手中的糖葫芦如箭矢一般,飞快的被扔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庄雪衣慌张的神情、焦急的叫喊声。

郁凉夏似乎已经很习惯庄雪衣一时三刻变化的情绪,他叹息一声,“什么东西不见了?”

庄雪衣疯了似得使劲抓头,“戒指,那枚戒指,我的戒指不见了。可能是丢在常方街那青石小桥上了,或者桥底。”她不要留在这里,她要回现代去,所以,戒指绝对不能丢。

郁凉夏转身,微微抿唇,“很重要?”

庄雪衣想也不想的回答,“它是我的命。”认真且严肃的眼神看进郁凉夏的幽眸内,这是她第一次用如此认真和执着的神色去面对郁凉夏,“没有它,我回不了家。”

暖色衣袍被晚风带起,地上的落花打着旋儿,郁凉夏深邃幽暗的眸子内闪过一抹深思与考究,“回不了家?”

“是的。”庄雪衣回的坚定,水眸内流光溢彩,情感却极其复杂,“我早就说过,不会在这个世界滞留太久的。”

她不是雪府的雪衣,而且,雪衣本人也不是雪府的孩子,所以她本身应该和雪府没有多大关系,至于那三年的养育之恩,这可不关她的事情,她不会圣母到以德报怨。

“既然丢东西了,我随你回去找吧。”郁凉夏微凉的手掌抚了抚庄雪衣的前额,将她的刘海整理了一番,平静的说道。

庄雪衣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样温柔的郁凉夏,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你没有往我的头上放脏东西吧?”

那双漂亮的手一顿,郁凉夏神乎的微微一笑,“放了一只癞蛤蟆在上面,不对,不过是蛤蟆的一条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