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身伤痕倒于她门前,用尽全身力气扯住她裙角“救我”。
她一脸惶恐望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他。颤抖伸出双手刺探鼻息,轻呼一口气“还好,还有气。”
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挪于床上,嘴里嘟囔:“怎么这么重?”拍拍双手,转身端来热水为他擦拭伤口。昏睡中他清俊的五官让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没想到你长得还挺好看的”她小声低估生怕他听到。
床上的他邹了邹眉头,好似在梦中遇到了些不如意的事。她继续为他擦拭着伤口。厨房有轻烟袅袅升起。
已是第三日,他却还未有醒来的迹象,好似是不想醒来一般。
厨房里是她忙碌的身影。“怎么都几日了还未醒呢?不会是想死在我这吧?”她打了个冷颤:“怎么可能,肯定是我想多了,千万别死,等着你醒来还我米饭钱呢!”
端着刚熬好的鸡汤坐于床前,轻吹几口气,温度适宜了才放向他嘴边。汤水顺着他嘴角流下,她拿丝帕轻轻擦去。“要不是你长得这么好看,我才不救你”
“那我是不是应该庆幸我长得这么好看。”手中的碗跌落地上,鸡汤洒了一地,她跌坐地上望着声音的主人。他强撑着坐起,身体像抽空了一般毫无力气。她扶着身子站起。“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你都听到了?”他轻笑“听到了”,苍白五官也难掩清俊。她突然就傻了眼,就这么定眼看着。“看够了没有?”她回神:“谁看你,不要脸。”收拾地上零碎,低头跑了出去。
望着她消失的身影,脸上的笑也渐渐消失殆尽。
大街上是女子响破天际的尖叫,听闻是郑城第一美男——江亦辰。望着街上翩翩少年身影渐行渐远,她也只能咬着口中馒头发呆。:“喂”身后的一声大叫,她拍拍胸口。“你到底知不知道人吓人真的可以吓死人!”声音是强忍着掐死他的冲动。
他无视她的强忍抢过她手中的馒头,不由分说地咬了起来。:“等了你那么久还未回来,我都快饿死了,万没想到你居然在这看别的男子。”
“墨离公子好像没有正视你现在的身份,还是说你现在有银两给我,还你自由身了?”双手搭上他肩,声音却是咬牙切齿。“银两没有,不过我倒是可以以身相许,不过你长这么丑,我还是给银两吧”她回神,他已跑出了老远。“墨离你就别让我捉到你。”
大街上是一满脸怒气的女子追着一满脸嘻笑的男子。“墨离”她推了推他后背,满脸嘻笑。无视她。“墨离”她又捅了捅他。他斜视她“有事就说。”“我给你找了份工作”笑容更灿烂了几分。他后退了几步,像听到了什么惊恐的事情。他后退几步,她又紧跟上前几步。他俯视她“不去,行吗?”“你说呢?”还未等他回答已让她扯出了老远。
鑫雅阁门前,几位衣着艳丽的男子对着路人招手。墨离嘴角抽了抽“这就是你帮我找的工作?”“嗯”她瞪大双眼无辜点了点头。他转身想走,她拉住他往鑫雅阁走去。她望着他满脸胭脂笑得前俯后仰。“乔瑾儿”他压低声音。她忍着笑。“没想到你居然这般受欢迎,仔细看看,与郑城第一美男真是有的一比。”
手里捧着瓜子,一副看戏的模样。他强忍掐死她的冲动,拿来清水,洗去脸上那厌恶的胭脂。
月朗星曦,天清云淡。屋顶上是各自枕着双手一起望着满天繁星。院前的槐花树今年开的好似特别好。微风轻轻槐花香带着她的体香拂入他鼻。独特的清香。
“瑾儿”
“嗯?”
“瑾儿”
“有话快说”她跳起来,完全忘了是在屋顶上,也不怕下一秒就摔下去。她摇晃着身子,他扶住她,继续躺回。
“如果我有一天不在了,你会怎么样?”
“那我可要烧香拜佛多谢观音菩萨让我甩掉了你这个瘟神。”
“哦,如此,我就放心了”后面的那句声音很小,小到只有自己听到。
她突然转过身抓住他的手。“你若是敢不告而别,那我就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到你。”声音是决绝的肯定。转而又恢复了那没心没肺的样子。
“你命都是我救我,你能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所以我放心啦”睡意袭来,声音到后面已是越来越小,放开他手,就这么沉沉地睡去。
他挪动身子,想靠她更近一些,闻着她身上独特的体香,轻抚她脸庞。“瑾儿,对不起,我真要走了,你一定要原谅我,或者我能活着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黑夜里是几个身影晃动。“阁主”几位黑衣男子俯身抱拳,神情是几分肃敬。“进行如何?”声音淡漠。“一切依计划进行”为首的黑衣人上前一步,缓缓开口。“一个不能留”墨离就定眼望着远处,未看他们一眼。“是”黑衣人齐声,说完已徐徐消失。
醒来,太阳早已高高挂起。身旁无人,她扶着木梯下去。进房,房中是一片寂静,无人。她高声“墨离。”没有回应,只有树上的鸟儿在叽喳。她有些害怕这样的安静。
原来早已经习惯他的存在。原来他早已是她生活的一部分。她就这样高喊着跑出去。找了他最常去的地方。累着是跑不动了。蹲下埋脸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行人是纷纷望着那个蹲在地下不知何事哭泣的女子。好似嘴里还低估着什么,却怎么也听不清楚她的低估。饭桌前一女子与面前的食物奋战着,好似与食物有着什么深仇大恨。
回忆:
“乔瑾儿,你吃那么多以后谁敢娶你”
“乔瑾儿,你是抢东西还是买东西?”
“乔瑾儿,怎么我的份那么小你的份那么大?”
“乔瑾儿,你怎么还不做饭,我快饿死了”
“乔瑾儿,你怎么这么粗鲁?”
“乔瑾儿,你怎么这么无耻?”
“对,我就是无耻,我就是卑鄙,我再怎么卑鄙无耻也不够你没心没肺,一声不响地闯入我生活,走了书信没有就连道别的话也懒得说一句,消失地就这么无声无息,你是死了吗?还是人间蒸发了?”不停歇就这样说了一连串没人听懂的话,引得在座的人纷纷回望。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匆匆三年。槐花树下女子踮着脚尖,企图摘下那捆开得最好的槐花。身子却怎么也够不着。
“姑娘,需要帮忙吗?”
她全身一颤手中的槐花洒落一地,回头。他就那样站在那里笑地不可一世,在娇艳的阳光下格外的炫目。
“你居然还敢笑!”她扑上去。他闭上眼,以为接下来的是顿暴打。许久未感觉疼痛,睁眼,怀中女子早已哭得天昏地暗。他搂紧她,感受她独特的体香,释放三年的相思。她掐着他的手“你还敢回来”他大叫“乔瑾儿你想谋杀亲夫啊?”“什么亲夫,你说清楚?还是说出去三年,有银两还我了?”她对他勾勾手指,示意他走近点。
他摇头,拒绝与她靠得太近。“银两没有,后来我想了想,做人要做个有负责任的人。”“虽然我没银两,但是我可以卖身还债。”“卖身还债,好吧,勉强接受。”他突然退出了好远才悠悠开口:“不不不,瑾儿姑娘好像是误解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我卖身给别人赚回来的钱还债。”“你吃得那么多我怕我养不起”说完已是跑出了老远,真怕会粉身碎骨。
“墨离!”是少女的一声仰天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