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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众鸟归巢,夕阳的余晖柔柔洒下,照着老头魁梧的背影。

老头看上去60多岁了,头发已经花白,但身板依旧硬挺。他穿着黑色的粗布罩衫,头戴竹笠,脚穿一双沾满泥渍的布鞋——看打扮,像是一个靠地吃饭的老农。而斗笠下露出的半张脸,却布满刀削风蚀一般的皱纹,显出一股沧桑的味道,帽檐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灿亮如星。

那老头走到一间小院前,终于停下,神情渐渐变得柔和。

斑驳的木门被布满皱纹和老茧的手吱吱呀呀地推开,“爷爷!”伴着一声惊喜的呼喊,一个穿着小红袄的丫头麻雀似的飞扑上来。

“爷爷,你终于回来啦,你不在,小棉好孤单。”小女孩撒娇地撅起小嘴,仰头看着老人。

老头笑得慈爱,脸上纵横的皱纹都似乎舒展开来。他蹲下身模摸小姑娘的脑袋:“小棉乖,爷爷要去干好多活儿,才能养活棉呀。爷爷不在,棉可以照顾院子里的花草,跟鸟雀儿说说话,啊?”

“爷爷,小棉把院儿里花草都修剪整齐了,还给紫兰和文竹浇了水,墙角那盆猫耳草要开花了……”小女孩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变成了恳求的语气,“爷爷,的明天干活也带小棉去吧,棉会乖乖帮忙的,棉现在什么都会干!”

爷爷看着小丫头幼稚又急切的样子,笑着宽慰道:“棉现在还小,不能入内院的。等棉长大了,爷爷就教棉种草药和看病的本事,到时候棉就可以和爷爷一起干活儿了!”

“那……棉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呵呵呵,着什么急?等小棉长大了,爷爷可就老喽!”

爷孙俩相互搀扶着走进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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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橙黄的灯光从窗外透出来,光线不强,却映得整个小院一片温暖。

“爷爷,喝杯水。”小姑娘懂事地捧上粗泥杯子。

“爷爷每天都好辛苦。照顾那些花草药材,当真要这么用心吗?”

“当然啦,”爷爷欣慰地接过水杯,模摸棉的小脑袋,“花草都是有灵性的生物,你尽心尽力地对它好,它才会心甘情愿地长出叶、开出花、结出果来供你用啊。而且,每种花草都有不同的脾气,你不用心对它,怎么能摸透呢?”

“花草……还有脾气?”小棉惊奇地睁大眼睛,“那岂不是像人一样了!”

“可不是嘛,几百年前的时候,有种很厉害的法术叫‘幻灵术’,就可以把草木鸟兽的灵力幻化成人形呢。”

“哇!那变出的‘人’,和我们一样吗?”小姑娘惊得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嗯。”老人点点头,“那样‘变’出来的‘人’被称作‘灵徒’,拥有跟人一样的外形,几乎看不出什么差别。而且,一般来说,灵徒可以拥有比纯血人更强的灵力,能修习更高级的法术——不过,他们的灵力如何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幻灵师的法力。”

“哇,这么厉害……”小棉听得又吃惊又入迷,“那爷爷,你会吗?”

像是没料到小孩子会提出这种问题,老人愣了一下:“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这样,爷爷就可以把院子里的花草都变成小人来陪小棉玩啦!”小女孩认真地回答。

“哈哈,原来是这样。“那老头似是松了口气,“爷爷没有灵力,修不了法术啊。而且,那些草木鸟兽也未必想要变成灵徒,要是违背他们意愿硬对他们施幻灵术,幻灵出的可能是时时刻刻想着报复的坏人呢。”

“啊~那,他们可以再变回去嘛!”

“为了把本体的灵力逼出来,幻灵师必须毁掉本体的躯壳——也就是说,幻化出的灵徒只能继续以人的面貌活下去,一旦死,就瞬间灰飞烟灭,连一具遗骸都留不下。除非……”——除非,能找到传说中的风眠花。

“啊……灰飞烟灭……”到底是孩子,一说到死,就害怕了。

老头看着小女孩惊惧的表情,不由得笑了。把小女孩向身边揽一揽,转换了话题:“好了,不说这个了,爷爷啊,给你讲个好玩的故事。”

“嗯!”小女孩紧紧依偎着爷爷,瞬间又开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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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絮语从小窗里飘出,偶尔夹杂着几声天真的欢笑。满院的森森花草,都仿佛化作了卫士,悉心守护着黑暗中这朵温暖的幸福……


【微凉有话说:这预计是个长篇文,但阿凉学生党,空闲时间不多,只能龟速更啦~

阿凉第一次写小说,文笔不好、情节崩坏啥的,还请诸位客看官多担待,阿凉在此谢过~

关于“风眠”,若问与度娘可得如下资料——

林风眠,1900年生,广东梅州人,著名画家,善画仕女图。

本文只是借个名而已,与这位前辈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