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谁惹你生气了?”
慕容煜看着板着一张脸的慕容真问道。
慕容真一听这话,本来就不好的脸色更不好,那双眸子好像下一刻就会喷出火似的。
慕容煜的嘴角抽了抽,莫不是东窗事发了?想想上次被他不小心摔坏的那个砚台……难道被老爹发现了?真是的,老爹可是费了好长时间才把它弄到手的,都怪自己这双手!老爹非剥了他一层皮不可!
慕容真看慕容煜的神情一变再变,且一次比一次难看,原本仅存的三分怀疑也没有了,心里认定了就是慕容煜干的好事!
慕容煜看着慕容真肯定的眼神,加之周围越来越冷的空气,心里早已做好了比较,思前想后,还是抢在老爹开口之前承认错误比较好。
“爹,我错了。”慕容煜说着,表情倒是有几分诚恳,真像是诚心悔过一般。
慕容真听了,脸色略微好了些,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孺子可教也”的神色,然而,慕容煜的下一句话,直接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也告诉了他一个真相。
“我不该把你的宝贝砚台弄碎了,更不该,更不该把它扔到茅厕里。”
说完,慕容煜就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了,还真有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你个兔崽子,”慕容真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你干的,难怪我找了这么久找不到,你还把它扔茅厕里去了,今天就新账旧账一起算吧。”
新账旧账?慕容煜疑惑了,他还干了什么事吗?他记得除了砚台一事以外没有其它事了!正想开口反驳,硬生生被慕容真一句“去前厅”给堵住了。
到了前厅,慕容煜就看见了几个不认识的人,当然,其中最显眼的是一位少年。
为何显眼呢?倒不是因为长相俊俏,恰恰相反,他的整张脸肿得跟猪头似的,手上还缠着纱布,啧啧,这不,他微微张口就看见牙齿缺了几颗,实在是……
“哈哈……”
慕容煜不禁大笑,原来老爹是带他来看戏的,看戏……等等,刚才老爹说新账旧账……旧账,自然是砚台那件事。然而这,不会就是新账吧?
好在慕容煜还不笨,想到了这个点上就不再笑了,可看他的样子着实是憋得难受。
慕容真在慕容煜笑的时候脸色已经比墨汁还黑了,这会儿可能是愤怒到极点了。
“还不道歉!”
慕容真恨铁不成钢道,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慕容煜不知死了多少次。
感觉到自家老爹那恐怖的眼神,慕容煜虽是害怕,但还是说了一句:“为什么道歉?我不认识他。”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屋里的人都听清。
慕容煜口中的他,自然是指那猪头少年,慕容煜在心里是那样称呼他的。
“慕容公子当真是贵人多忘事。”那猪头少年旁边的男子说,语气里颇有轻蔑,好似在讽刺他敢做不敢当。
那猪头少年也哼哼了几声,用力睁开眼想去看清,不远处的人是不是昨天打他那个慕容煜。
“呵呵,你说是我就是我?证据呢?”
“慕容公子自己留下了名字,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况且是有人证的。”
“留下名字?那改天我杀人放火了,留下太子的名号,别人不得去太子府上闹了?”慕容煜说道,就差给那人一耳光了。
“这,太子贤名谁人不知,断然是不会做出那等事情。”
“哼。”慕容煜懒得再说了,这类人不理也罢。
正当慕容真要开口时,一妇人便从外面冲了进来,一边哭一边说:“我的宝贝儿子,谁把你害成了这样?”
来人正是平阳王妃,后面跟着的,自然是平阳王。在京都,平阳王妃可是出了名的护短,还有倔强,着实是个难缠的人。
“就是你小子干的?”平阳王妃指着慕容煜道,丝毫不在乎慕容真就在一旁。
“王妃,你越矩了。”跟着平阳王妃身边的一个嬷嬷道。
平阳王妃却是皱了皱眉头,但没等她说下一句话,平阳王世子夏子修,也就是慕容煜口中的猪头少年开口了。
“不是他。”
语气是那样地斩钉截铁,不容质疑。
“你个猪头,下次再污蔑小爷我,有你好看。”
“爹,你看,这事压根儿和我没关系,我要走了,你们慢慢聊。”
慕容煜说完就转身朝外走去。
“既然不是犬子,王爷王妃请回,愿世子的伤早日康复。”
慕容真立刻就下了逐客令,他还等着教训慕容煜那兔崽子。
“等等,将军可识得此物?”
说着,夏子修拿出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簪。
慕容真眸子一闪,笑道:“不曾见过。”
“哦?如此子修便向将军道歉了,扰将军清闲,确是子修之过,望将军海涵。”
待平阳王一家走后,慕容真抚了抚额头,那玉簪,不是他的宝贝女儿慕容玥的,又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