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君浅刚出了客栈,身旁的君拂就开口问道:“殿下,帝君派殿下下凡寻找遗落在凡尘的浮世镜,要尽快将其带回天界,以免落到心怀不轨的人手中。可是如今,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们要上哪儿去寻找浮世镜。”
“拂儿,你这是在提醒我不要玩物丧志吗?”君浅的话让君拂一怔,连忙解释道:“殿下,君拂不是这个意思。请殿下恕罪。”
“拂儿,你跟在我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今日这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至于浮世镜的事,我自有分寸。”
“是,殿下。君拂知道错了。”君拂知道,从今以后,那个叫乌拾的小乞丐会对自家的主人影响极大,要不然,他家主人也不会将注有灵力的玉佩给了那人。要知道,那玉佩可是帝君送给主人的生辰礼物。
君浅呵斥完之后,便感应到了玉佩的力量,更是听到了那声“怪人”,不经意间唇角又有了笑容。“先去找墨澜吧,那家伙经常在凡间游历,对凡间也熟悉些。”
“墨澜星君也来到人间了,他不是奉命去洪荒海域了吗?”君拂不解的问。
“早就回来了,听说了我的事后,便过来了。”
“那去哪里找墨澜星君?”
“还能在哪儿,墨澜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去一处地方必定能找到他。”
“殿下是说风月楼?”君拂的话一说出口就得到君浅的夸奖:“不错,孺子可教也。听说墨澜那家伙还在凡间开了一间,之前就听他提起过,好像就叫风月楼。我们去看看,能让墨澜这样放荡不羁的性子时常流连,到底是长什么样子的?”
“是,殿下。”
君浅的身份了得,想与他交好的人不计其数,可是让君浅真正将其当做朋友的可谓少之又少,而恰恰这墨澜就是其中之一。墨澜虽然身为星君,可是他放荡不羁,经常流连于红尘之中,其中不免是为了任务,而更多的只怕是他喜爱罢了。果不其然,在风月楼之中就找到了墨澜。
“你来了。”墨澜一袭红袍,一脸妖媚的躺在榻上,手中的酒樽微微摇晃着。墨澜的样子可以说是极美,甚至可以说比一些女子还要美上几分。若不是君浅与他相交多年深知他的为人,恐怕就连他也会被墨澜这副样子所蛊惑吧。
“你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君浅笑着说道,他已知墨澜的性子,也不再多说什么,谁让当初自己识人不清,惹上了这只妖孽,墨澜的性子和样子完全与这个名字不相符,很多人都被它骗了,对于已定的事实,君浅也只能苦笑。
“怎么,少帝君可是后悔了?”墨澜依旧是刚才那副样子,不急不缓地问道。
“后悔能怎么办,不后悔又能怎么办?”君浅不答反问。
君拂在一旁也插不上话,在某一方面,墨澜星君比君浅更加的腹黑。他可不想引火上身。
“自然后悔有后悔的做法,不后悔有不后悔的做法。”
君浅知道自己又踏进墨澜的陷阱中了,他似乎很喜欢戏耍自己:“哦?”
“少帝君想听吗?”
君浅落坐,也顺手替自己倒了一杯,挑眉道:“说来听听!”
“少帝君若是后悔了,那么从今以后小仙自然会与少帝君保持距离,少帝君也不必再理会小仙;若是不后悔,那么小仙与少帝君开些小玩笑,少帝君应该不介意才是。”
“你……罢了,我说不过你,你爱怎样就怎样吧。再这般说下去,以你的性子,这张嘴又不知会说出什么话来。”
“少帝君可是怕了?”墨澜目光戏谑的看着君浅。
“墨澜,你是知道的,可以不要再这般戏弄于我吗?还是说正事吧。”与墨澜的争辨每每都是以惨败告终,君浅可不想让自己吃瘪。
“呵呵,浮世镜吗?”见君浅这幅样子,墨澜也兴致缺缺,只好作罢。
“对于浮世镜,我相信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它的来历和作用。”君浅正色说道,早在一开始墨澜与君浅调笑的时候,君拂便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只留下君浅与墨澜二人。
听闻,墨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自然的苦笑,左右而言其它:“就算我清楚的知道其中的奥秘,那又能怎样,这些……重要吗?”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墨澜。对于你的来历和身份我从未过问过,这一次我只希望你能帮我,毕竟浮世镜一事事关重大。”
“少帝君这是在命令小仙吗?浮世镜再怎么重要,与我又有何干?”墨澜神色一凌,脸上不见一丝和气,手中的杯盏几乎要被他捏碎。
“哎……”君浅不再多言,虽然他从未过问墨澜的来历,但是只要一提到有关于他之前的事他都会如此,哪怕是提到一丝一毫。只有对于墨澜这个人,君浅才会如此这般无措,一点办法也没有。“罢了罢了,是我的不是,向你赔罪。浮世镜的事我还是自己解决吧。”
“抱歉。我帮不了你。”墨澜听到君浅的道歉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点过了,淡淡道出一句让君浅不明所以的话:“镜花有月,零花随缘。我能做的只有这两句话。”
“镜花有月,零花随缘?”君浅念着这句话,不明所以,“墨澜,谢谢。不知过去发生了什么,但是过去终究是过去了,不要太过执着了。”
“哈哈。执着?”墨澜放声大笑,眼底闪烁着一丝晶盈的光芒。“我墨澜一生中从未有过这两个字。时候不早了,少帝君再待在我这风月楼,莫不是想要墨澜伺候?”可能是他看错了吧,以墨澜的性子,他怎么会哭呢,一定是他看错了。
看着墨澜恢复到之前的邪魅,君浅叹息,看着这样强颜欢笑的墨澜,他心中不知不觉生出了难过与同情,可是即便如此他无能为力,他虽然只是个少帝君,但是也不能左右别人的一生。世间万物的命数和生死都由司命星君所定,任何人都不得插手。思及到此,君浅这时候除了默然之外,也就只剩下默然了。
“好的。那我先走了。墨澜,你保重。”既然墨澜已经下了逐客令,那么君浅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了。
“呵呵,执念吗?既然是执念,那么如何放下?”没有人知道,在君浅离去后,墨澜独自一人将手中久久未动的酒一饮而尽,绝艳的脸上一时邪魅殆尽,取而代之的满是悲伤与愁容,一副似在追忆的样子,口中还喃喃自语,不知不觉泪水顺着眼角流出。若是君浅还在,定会诧异,这样的墨澜,他从未见过,可惜只有墨澜一人。
“殿下。怎么样了,墨澜星君有说什么吗?”一出门君拂便迎了上来。
“走吧。这事儿就连本公子都没有头绪,墨澜又能有什么线索。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事儿急是急不来的。想想这风月楼确实不错,怪不得墨澜那家伙老是跑这来。”君浅看了眼这风月楼,转移了话题。
“殿下……”殿下什么时候这般的不正经了。君拂低下头嘟囔道。
“怎么了?这是事实。确实不错。哈哈。”君浅笑着离开,虽然君拂一直跟在他身边,但是很多事情君浅都选择不告诉他。浮世镜的事是这样,墨澜的事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