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宴已过,可是后续的风波却愈来愈烈。趁着宇文贶和宇文傲都出门的时候,若凡换了身装扮便偷偷溜了出去,清漪园内的下人一般不会服侍在宇文暄的身边,若凡倒是省了麻烦。
和上次一样,金陵城中并未有多大的变化,可是感觉却不一样了。既然决定替宇文暄报仇,那么她就要想个万全之策,既可以能让这仇得报,又能让自己全身而退。清风满月楼倒是可以值得一用,主要就看她怎么用了。前世的若凡不仅聪明,更是天才。当然,那是她不喜欢那样而已;也幸亏之前喜欢看小说,看了不少,懂得怎么活下去罢了。
红袖招招,绯衣惊鸿。
这是若凡第一次见到她的感觉。一袭绯衣,眉间朱砂,红袖招招,如若惊鸿。
“这位公子,绯衣不知是否有幸与公子同坐?”如清泉般,又似罂粟,让人不经意便深陷其中,尸骨无存。
“姑娘说笑了。若凡这般模样怎称得上公子二字,一身衣裙分明是女子。”若凡不知这红衣女子为何要找上她,还称她为公子?
“公子不认得绯衣了?”女子说道,“罢了,前尘已逝,公子既忘,绯衣便不强求了。”
“当年公子曾曰:红袖招招,绯衣惊鸿。此后便有绯衣之名。”
若凡皱眉,她敢肯定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未见过这位名为绯衣的姑娘。但是不知是为何,总觉得在哪见过这抹身影,一袭绯衣,眉间朱砂,红袖招招,如若惊鸿。
“你说你叫绯衣?”若凡问道。
“是的。”
“既然如此,那为何要称若凡为公子?”
绯衣看了眼若凡,眼神中带着不为人知的悲伤与思念,却极为真诚。“自然是公子要求的。公子如今往事尽忘,绯衣即便说了也无用处,反倒会让公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绯衣今日知晓公子还活着,这样便知足了。”
要醉仙楼中遇上一个陌生的惊鸿女子,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疑虑不解。但是若凡却显的十分平静。
“姑娘肯定要找的人便是若凡吗?不怕认错人?”
“缨缨幽草佑,人非昨,依旧。凡尘一尽空,事难断,独留。”绯衣回道,“绯衣不会认错的。绯衣为公子而生,亦为公子而死。绯衣的一生都是公子的,命运相引,血誓相连,断不会认错。”
“缨缨幽草佑,人非昨,依旧。凡尘一尽空,事难断,独留。”若凡一直重复着这两句诗。熟愁的诗句,似曾相识的身影,却独独没有相关的记忆。可偏偏这两句诗是一首藏头诗,藏的正是她的名字,若凡二字。即使若凡再淡定也平静不下来了。
“你说你叫绯衣。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绯衣听罢,红衣触地而跪:“求公子让绯衣陪在身边照顾,保护周全。”
丫环?若凡不是没想过,不过一想到要怎么解释一向心智不全的宇文暄突然好了,不仅如此,更要让她们唯命是从,更是难上之难,后来便不想了。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绯衣,若凡不敢冒然相信。
“我从不收丫环,你走吧。”
“绯衣说过,绯衣一生只为公子,若公子不要绯衣,那么绯衣便再无理由活在这个世界上了。”红袖之中寒光乍现,若凡看也不看,便用筷子挡下绯衣欲自刎的匕首。
若凡不相信她,却又不想亲眼看着她死,无奈之下叹了口气:“你这是何苦呢?”
“公子……”
“罢了。”若凡问道,“你可会武功?”
“回公子,绯衣的武功还是公子教的,自然是会的。”
若凡想了想:“我的身份你跟在身边实在是不方便。这样吧,以后你便在暗中保护吧,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再出现在众人面前。”
“是,公子。”对于若凡的话,绯衣从没有半点违抗。不管绯衣是敌是友,若凡对她还是保有一丝警惕。不得不说,绯衣不仅风华绝代,就连事情也做的滴水不露,井井有条,对若凡照顾的更是无微不至。
随遇而安。这一直是若凡生存的法则之一。不到最后是看不到结果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