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被赶出了景家,也不能总靠着景家给的几张银票熬日子。
许安在家中躺了两日,总算是想出了些事情去做。
但这做事吧,也是要讲究原则的:活可以累,但饭要管饱。这原则简单粗暴,断然不是景矞教的。嗯,其实若是饿得凶了,自然是无论何人都不会在乎那么多了。
毕竟,最正经的道理,莫过于民以食为天!
许安把那景家给的包袱完全展开了翻腾,除了一纸房契,一把铜钥,三盒子点心之外,还有七千两的银票,并了五件衣裳。最令人欣喜的是在那点心盒的夹层,许安还找到了一把银匕首,几块碎银,还有一些银针。净是些顺手的工具。这下子,安全是有保障了。
许安把那点心全部垫了肚子,又把那房契连同银票与碎银换了位置之后,点心盒变成的钱匣子便就被他顺手埋到卧房床下的暗格里,藏了起来。碎银自是要随身揣着的。钥匙用绳子穿了,同银匕首一并别进腰间。这便算是出发前最后的准备了。
锁上大铜锁,许安就径直向着大路去了。
街上热闹极了,吵吵嚷嚷的。在山上呆惯了,许安竟是不习惯了这般喧闹,下意识的循着远离人群的一边走。
山下这些年有什么变化,他都不是很清楚。不过,别的不敢说——就即便是敢说,想必他也想不到——总归呢,饭馆子规模大些的,总是有缺小二的吧。想来想去,也就小二这职业最适合他了,端茶送饭,就可拿钱管饱,消息又很灵通,理想的很。
不过……
想想就算了罢。
许安抱着一包袱不知是什么内含的东西,正立在“醉迎客”酒楼的软旗招牌之上,看着酒楼老板在地上跑来奔去,大呼小叫地,也是颇有些无奈。就这情景,他想去做小二的念头,怕是未曾实施就已经打水漂了吧。
具体是怎么到现在这种状况,还要从约摸一刻钟前说起。
方时许安还是有很安分守己地在正道上走着,忽闻前方不远处有处集了人群的喧闹,好奇心一时泛滥,就过去探了个究竟。原是一男一女在斗武。其实也不算是斗武,就是在争一包袱软软囊囊的东西。不过两人的功夫皆算是上乘,许安也是混在人群中看得津津有味。忽然也不知是怎的,那女子将包袱一扬,不偏不倚的,恰好投进了许安手中,随后男子的一剑就追了过来,吓得许安抽出别在腰间的短刃,不加多虑地就挡了上去。男子“呵”地一笑,道了句“有趣”,剑花一甩,长剑的目标又冲了他而来。
短刃毕竟不与长剑对敌,许安皱着眉,干脆左闪一步,踏着房梁,三步两下蹿上了房上软旗招牌的杆子。
那软旗杆子很软,仅可立一人分量。江湖有规矩如此:若是斗武,切不可泱及平民。这里人群混杂,一旦这软旗杆下坠,与这房梁相撞,后果不堪设想。许安也是冒险一试,没想到那男子竟就阴险到在楼下等着。旁无立足之地,他许安除非是长了翅膀,不然逃都逃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