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茕茕,狭窄的山路上一个身影踽踽而行,远处重重树障之中两座土坟若影若现。一身蓝色长衫的少年看着也就十五六岁的光景,提着竹篮不疾不徐的走入树影深处。
“母亲这是昨日官府送来的邸报,乡试头名。您……”到这儿不知为何又又些说不下去了,转头望向旁边另一座矮一些的坟冢,慢慢的走了过去。从篮子里拿出了一只三四寸的小酒坛子,靠着墓碑缓缓的坐了下来,轻轻的叹了口气。“从你下葬的那一日我就认定了你即是我,我即是你,这六年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日后亦会如此。也算是还了母亲的一个心愿吧……”说着举起酒坛喝了一口,望着远处的矮树野花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山风吹来扬起了他略显宽大的衣袖露出来里面一只如意纹的银镯,他似是被这一阵风唤醒。放下手里的酒坛把镯子取了下来,“这个我也是不能戴了的,留给你吧。”说完把镯子埋进了土里。做完这些如完成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般长长的嘘出了一口气。提起了脚边的酒坛把酒倒在了地上,扯开嘴角笑了笑:“从前你总想着喝酒如今我也让你尝尝。”
提着竹篮的蓝衫少年从山道上走了下来,山下有砍柴的村邻正往山上走看见少年善意的打招呼到:“柳家小郎君这是扫墓回来?山路不好走要当心些,过两日就该启程去学里了吧?”抬头看了看南边的矮矮的小山笑着回答:“刘大伯好。想着明日去庙里看看老师过几天再去学里。”说完继续往山下走去。砍柴的村邻也继续往山上走,山腰上打理果木的果农见了很是好奇,抱了一把剪下的果树枝过来“刘伯这是前几天剪的枝,给您带回去烧饭用。”兴味盎然的往前凑,“那是谁家的小公子啊?”刘伯接过树枝笑道:“你新来的不识的他,他就是樟木巷柳家的小郎君,十三岁时就已经是个秀才了。”说着还指了指山路另一侧的竹林,“那林子里的几座墓埋的他父亲母亲和妹妹。柳家郎君从前在村里的学堂坐馆,那可是个有才学的,书也教的好,村里几个秀才都是他教出来的。哦对了!赵家的那个郎君你知道吧!就是那个赵会元那也是他教出来的。”